前言:
1. 時間設定在《那一個曾經》之前。
2. 恭喜老闆吃到了★
他呼出了一口煙。
天空裡透著灰。幾天前才下了一場大雨,沿著河邊的道路都被淹上來的水弄得一片泥濘。
夾在指間的煙偶爾掉下灰燼。
廣場上的孩子們在互相追逐,吵鬧的聲音卻一絲也傳不進他的耳裡。
他只是看著天空,發呆。
廣場一角的大鐘時間指向五時正。他該上班的時間。
但他只是站著,一動不動。
煙燒到一半滅了。
他還是呆呆看著天空。
今早他五時便起來了。他作了一個夢。
在家裡發呆到下午二時多,他隨便披上黑色風衣便走出門。沒什麼特別的原因,只是,不想再留在家裡而已。
他夢到了一個人。
出門後,沒有目的地。他走到河邊的廣場,停了下來。
他不常抽煙。
但他經過雜貨店時卻買了一包雜牌煙。
他夢到了一個人。
胸口突然隱隱作痛。
──他夢到了一個人。
五時三十分。
在廣場上聊天的老婦人慢慢散去。沒有人在意默默站著的他。這裡的本地人一向不在意外來者。無論外來者在威尼斯留了多久,對這些本地人來說仍然是外來者。
六時正。
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好幾次。
吸了最後一口煙,他轉身往店的方向走去。
蹺班的話,小席會不高興吧。
(二)
指尖流暢的在琴鍵之間舞動。
這天K當起了鋼琴師,彈的是輕柔版的巴伯。
他坐在沙發上,聽著琴聲,吞下了一杯沒滲水的威士忌。
眼前的女人不停的勸他喝酒,她自己也喝了不少,雙頰飛紅。但仍然緊緊攀在他身上,笑意盈盈的說著些他根本沒聽進去的瑣事。
他很明顯的在神遊。
臉上沒有半點表情,眼裡沒半點波瀾,除了偶爾回應女人的說話,他就像一個人偶。
但女人根本不在意,她只要看著他的臉便可以興奮的說上半小時,喝上幾杯波本。
「念程,剛才老闆說店裡進了一批三八年的Mortlach…我點來給你喝好嗎?」女人甜甜笑著,把玩他的衣領,毫不在意她口中的Mortlach價格高得驚人。
「妳今晚已經喝了不少了。」他淡淡回應。看似關心,但沒有表情沒有語氣,任何人也可以聽得出其實他根本不在乎。
「沒關係啦,等會我室友會來抬我走呢。」女人眼神迷濛地用指尖在他的頸骨上輕撫。
在吧台裡調酒的安格斯接到下單後皺了皺眉,看了他們一會,最後還是把酒櫃裡新上架的一瓶Mortlach交給侍應。
女人嬌笑著要他一口把酒乾掉。
他知道安格斯在看著他,但他還是不在乎的按女人的要求把酒喝了。
到後來女人差點就跨在他身上要把他的衣服脫掉。
把最後一口酒吞下,在女人想要坐到他身上時,他伸手握住女人的細腰,把她輕輕推開。
在店裡負責控制局面的是公關,無論客人有什麼過份的要求也好,公關也必須能夠應付,而且不可以讓場面失控。作為公關領班,他可沒打算帶頭搞出什麼亂子。
「很晚了,明天下午要見客戶對吧?」從進店開始他第一次直視女人的眼睛。
聽說只要直視對方,即使是說謊也不會這麼容易被察覺。不過對於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人來說有沒有效就不得而知了。
女人迷濛的想了一會,然後點頭。
「妳的室友呢?」動作輕柔的把她從自己身上拉回沙發。
「應該…到了吧。」女人咯咯笑,又再黏上他。
他不討厭女人。
柔軟的肌膚,喝醉便會添上粉紅的雙頰,纖幼的手指。有時候可以隨便哄騙,有時候需要花上心思取巧。這些他都不討厭。
但,也不喜歡。
或者該說,他什麼時候喜歡過人類了?
喜歡,討厭,愛,恨。
感情這個名詞太複雜,他理解不了。
抬頭,看向站在門旁觀察他們的藍聆。不需多花言語,藍聆立即向負責大門的接待生詢問了幾句,然後向他們走來。
「很抱歉打擾了,」藍聆帶著一貫的微笑,「您的朋友已經在場外等候,不如讓念程送您到店外好嗎?」
女人軟若無骨的倚在他身上,眼神迷濛的看著藍聆,似乎有聽沒有懂。藍聆重複了一遍,女人終於反應過來,依依不捨的看向江念程。
「那~念程,下次,要陪我一整晚哦。」
他沒有說話,摟著女人的腰把她扶起來。
只要心情好,他不介意被客人包出場,也不介意和人上床。性對他來說是一種享受。但他接受了一次的要求,不代表他會答應下一次的出場指名,一切都看他心情如何。
不理會女人一路上的撒嬌,把她交給在店外等著的朋友後,他轉身走回店裡。
今晚他似乎喝了很多。
他很少喝這麼多。平常他喜歡的是能夠控制場面的感覺,所以他不太會把客人勸的酒都喝掉。反正即使拒絕了也只會被客人當作是他反覆無常的舉動之一,從來沒有客人因此而感到不悅。
或許是因為那個女人用的香水是他喜歡的牌子。或許是因為她的長曲髮捲得很漂亮。也或許是因為她趁著沒人看到時給他送上的一個吻,帶著口紅的櫻桃香味,意外地可愛的一個吻。
不管怎樣,他喝多了。
身體有點兒發熱,但還沒有到要醉倒的地步。
要是真的醉了,說不定還比較好。
(三)
回到店裡,幾位侍應在收拾場子。安格斯已經不在了,只剩下藍聆和席維洛在後場的辦公室裡處理帳目。戴上了平日在店裡不常見的眼鏡,席維洛一臉認真的在和藍聆說話。只要碰上錢,他比任何人都要認真。
看到他進來,席維洛轉向他,「念程,你今晚怎麼喝這麼多?雖然能把那瓶Mortlach開了我是很高興啦……」
藍聆沒搭話,只是看了他一陣子,然後又把注意力放回帳目上。
江念程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,沒有回答。
侍應敲了敲門走進來,把席維洛口中的那瓶Mortlach放到他們老闆私人的酒櫃裡。基本上這種沒有喝完的名酒,由於他們不能再拿給其他客人享用,通常都會成為他們私下的享受。
沉默了半晌,他走到酒櫃前,拿出那瓶Mortlach,給自己倒了一杯。
「等等,念程,你不是還喝吧?」察覺到他的舉動,席維洛連忙制止。
在店裡,要說為人最溫柔的話,大概就是這兩個人。在他看來,席維洛有時候甚至是太溫柔了。
沒有理會席維洛,江念程輕呷了一口酒,坐到他們身旁。老實說他搞不懂為什麼黎加要把酒櫃藏在辦公室裡……
稍一分神,他手上的玻璃杯就被席維洛拿走了。
他面無表情的看向席維洛。
「你今晚喝太多了……」席維洛嘆了口氣,然後發現江念程的反應和平常不同。「…念程?你……」
他來不及多說什麼,江念程便伸手扣住他的下巴,吻了上去。
「等、唔…」席維洛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呆了呆,完全忘記了他擅長的空手道長什麼樣子。在他腦中現在大概只有「神無淚會生氣」這個念頭。
吻到滿意了,江念程才放開他。席維洛立即向後退了一步,疑惑又難掩驚訝的看著江念程。
藍聆無奈的看著他們。
江念程用手托著下巴,不在乎的說,「把這件事告訴小淚的話……」
席維洛張大了嘴,然後又合上。被神無淚知道了的話,他會很慘,他們兩個都會很慘。他嘆了口氣,「念程……」
威脅成功,江念程把酒杯拿回來繼續喝。
在他快把酒喝完的時候,在旁的藍聆終於放下了筆,伸手拿走江念程的杯子,「去睡吧?我把你明天的班調給黎加了。」
江念程不作聲。
藍聆伸手幫他把頭髮撩到耳後,也不催促,只是用指尖撫過他有點發熱的臉頰,「反正老闆今天也蹺班了,明天他再不回來上班的話就扣他這個月薪水。」
垂下眼簾,江念程靜默了半晌。
撫過臉頰的指尖帶點冰涼,感覺很舒服。
任性也不可以耍過頭,他對自己說。
(四)
結果他還是沒有按藍聆的指示乖乖去睡覺。
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後,他盯著桌上的銀色打火機發呆。
他其實不喜歡煙的味道。
只是今天早上起來後,不知道為什麼翻出了這個打火機。
看著上面刻劃的花紋,他突然很想抽煙。
離開房間,在經過藍聆房間的門外時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感到內疚。能夠被別人這樣地關心應該要知足,但他卻屢勸不聽。
走到陽台上,他點了根煙。
夜裡的威尼斯份外寧靜。
沒有了喧嘩的遊人,居民也早早回到家中。偶有幾盞亮起的燈光,都是像他一樣的夜貓子。
他閉上眼,聽著水流的聲音。
不知過了多久,背後傳來腳步聲。
隔了一會他張開眼睛,側頭看到黎加站在他身旁。
感到他的視線,黎加看向他,笑了笑。「不常看到你抽煙呢。」
江念程沒有回答,只是聳了聳肩,然後轉頭看向不遠處泛著微光的水流。
黎加總說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。每次他說這句話時,都像是遇到有趣的挑戰似的,眼裡有種在研究他的意味。
事實上,他也總是搞不清楚黎加在想些什麼。
但是,他也不太在乎。他們的相處沒有什麼問題,還會偶爾一起結伴去尋找美食,整體來說算是相處得頗為愉快。
他一向不太會去干預他人。
同時,也不喜歡別人干擾他。
「聽聆聆說你今晚喝了很多?」黎加的語氣還是像平日一樣輕鬆,「嗚嗚,他硬是把我的班調到明天了,我本來打算趁著明天休假去嘗嘗隔壁區的甜品店的說……」他可憐兮兮的抱怨。
聽著黎加的碎碎唸,江念程低頭看著指間的煙,分了神。
他不擅長與人相處。
應該說,他懂得如何跟陌生人打交道,也很擅於和人保持良好的關係。但是他應付不了深入的相處。
他不懂得處理。
他有過幾段深入的關係。
但是,大部份都被他搞砸了。
最成功的,或者應該說,還沒有失敗的,包括那個人,還有這間店裡的大家。
與那個人的關係,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,是愛情還是親情,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那個人是一個重要的存在,所以他不能放手。於是那個人說愛他的時候,他利用了那個人的感情,卑鄙的把那個人的心綑在了自己身邊。
他不知道還能怎麼做。
回過神來,他發現黎加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說話,而且比之前靠得更近。
「念程。」黎加一臉嚴肅。
他不作聲,看著黎加,等待他繼續把話說下去。
「你……不是打算要辭職吧?!」黎加像變戲法似的,臉上一瞬間由嚴肅變成驚慌,「你站在這裡沉思不會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吧?!」
江念程呆住了。
黎加繼續碎碎唸,「不行的啊T口T 你辭職了我們要怎麼辦,客人會走的,聆聆一定會殺了我T口T」
「……」江念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。
「嗚嗚嗚怎麼辦,薪水是小席負責的我作不了決定,不如這樣吧我下次請你去吃GODIVA?」黎加頓了頓,然後痛下決心,「再不然,我的身體隨你處置吧!」
江念程看著他一臉壯烈犧牲的神情,頭開始隱隱作痛。
說不定他今晚真的喝太多了……
看到江念程對他的提議無動於衷,黎加大受打擊,「難道我沒有吸引力了嗎?!@口@」
眼見黎加又開始碎碎唸攻擊,江念程開始思考讓他停下來的方法。黎加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找他聊天的原因,不外乎是出於關心。
這或許是他和這間店的人能夠相處下來的原因,在這群人身邊他覺得很自在,能夠做回自己,而他們又願意接受這樣的他。
雖然偶爾這群人也會讓他黑線就是了……
江念程瞇了瞇眼,決定要讓眼前的男人閉嘴。
「……我明明還很年輕───!?」黎加睜大了眼,唇上傳來的溫熱讓他確認這不是夢,那個江念程的確是在吻他。
先是舔吻,然後是輕輕的啃咬,在江念程把舌尖探進他嘴裡時,黎加終於忍不住伸手摟住江念程的腰,反客為主的深深吻了下去。
江念程低吟了一聲,閉起眼與黎加唇舌交纏。
他喜歡接吻,也喜歡做愛。兩個人融為一體的感覺很好。要說沒有節操,他和黎加比起來應該是不相伯仲。
舌尖被輕輕啃咬、吮吸,口腔被盡情的侵略,他的氣息開始不穩,身體的熱度慢慢上升。剛才喝下的酒,似乎現在才開始發揮功用。
「唔……」禁不住撫上黎加的肩膀,江念程開始覺得有點腦袋有點昏沈,越來越濃烈的吻讓他喘不過氣來。
黎加的唇終於離開,他細細喘息,看著近在咫尺的瞳孔染上熱度。
指間的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熄滅。
江念程舔了舔唇,現在的狀況…不繼續下去似乎有點可惜。
「之前聽說你喝醉了便會很熱情…我原本以為只是謠言,」黎加湊上前在他被吻紅的唇上喙吻了一下,「原來是真的啊……」
江念程挑了挑眉,「要驗證一下嗎?」
黎加腦裡閃過「可能會被藍聆殺掉」的警告,但還是抵擋不了眼前的誘惑,再次低頭吻上江念程。
可口的美食就在眼前,不吃的話太對不起自己了。
(五)
他又作了一個夢。
夢到一個人。
一個他很重視的人。
一個他曾經很珍惜的人。
……他傷害了的人。
如果……
「親愛的!!快點下來─────咦?啊?啊啊啊!!!」K的聲音把江念程從那個令人懷念但也傷感的夢中拉了出來。
他迷濛的眨了眨眼。
低血壓讓他腦袋一時之間運作不了,只看見黎加從浴室衝出來掩住K的嘴,也把他從奪命魔音中解救出來。
…黎加和K?
這裡……不是他的房間。
他揉了揉眼睛,腦袋還是昏昏沈沈的。既然這裡有黎加和K,那他就是在黎加的房裡吧…昨晚他好像是和黎加上了床沒錯……
「親愛的……你為什麼不叫上我!!!」K哀怨的聲音傳來。
好吵……
「你們好吵……」他喃喃地說了句。
K和黎加立即閉嘴,然後面面相覷。
江念程閉上眼睛,再次沉進夢裡。
K走到床邊看了江念程的睡臉一會,然後轉頭對黎加說,「我們出去再好好聊聊,親愛的。」標準的皮笑肉不笑。
打開門,K和黎加兩人同時頓住。
藍聆站在門前看著他們,「我們的確要好好聊聊。」
他終於再次醒來的時候,夜幕已經低垂。
揉了揉眼睛,他抱著被子坐起來,看了看四周的擺設。
昨晚…還是應該說是今早?他和黎加上了床。似乎是藉著酒意,一時衝動他就吻上去了……
雖說昨天他的確是心情不好,但比起用上床來發洩心情,昨晚他的行為還比較像是喝醉了隨便勾人上床。
真不是個好習慣。
回到自己房間梳洗完畢後,他下到二樓的休息室打算去找吃的。
讓他意外的是休息室裡大家都在,他本以為這個時間應該還在開店呢。
「啊,念程,你起來啦?」黎加捧著咖啡看向他,「今天水又淹上來了,所以只好提早關店啦。」
「然後不知道又要損失多少了。」席維洛心痛的說。
「叫老闆賺回來吧!」神無淚提議。
「對啊對啊反正平時浪費最多的也是加嘛~」K附議。
「好主意。」席維洛認真的考慮。
「喂你們給我等一等!」黎加驚恐的放下杯子。
安格斯在旁默默看著他們,嘴邊帶著一抹笑。
懶得管他們上演的鬧劇,江念程走進廚房。打開冰箱看看有什麼吃的時候,背後傳來藍聆的聲音。「我作個意大利麵給你吃吧?」
他轉頭看到藍聆倚在門旁。
「好。」江念程微笑。
藍聆看了他一會,然後走進來開始準備煮麵。
他靠在冰箱前,看著藍聆動作純熟的替他準備食物。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會有一天與這麼一群人熱熱鬧鬧的生活在一起。
等待麵被煮軟的空隙,藍聆側身看著他。
江念程眨了眨眼,「怎麼了?」他是在明知故問。昨天他的表現太不尋常,藍聆當然沒可能會注意不到。他們只是有默契,不把事情點破而已。
其實他只要獨處一天,情緒就能調回來。不過有人關心的感覺也不賴。
藍聆伸手替他扣上襯衣的一顆扣子,「睡飽了?」他溫柔的看著江念程。
「嗯。」江念程勾起嘴角。
這種沒有負擔的關係很好。
他們需要的不是「負責」。沒有沉重的承諾,沒有束縛,他們這群人只是因為性格很合,相處很自在,所以才會一直在一起。
他把頭擱到藍聆的肩膀上。
有一天他們還是會分開的吧。沒有人會永遠在一起。但至少,現在…他感到靈魂的某一個角落被填滿了。
「聆,從老闆那邊扣下來的錢可以請我去吃甜品自助餐嗎?」他眨著眼睛裝無辜,很明顯知道藍聆不喜歡他隨便拉人上床,但因為他實在太寵他了於是只好轉而懲罰黎加。
藍聆無奈的嘆了口氣,知道他就是拒絕不了江念程的要求。
(六)
「…哥?怎麼了?」江念程感到奇怪的出聲道。
電話那頭的人靜默了半晌,才繼續說話。
聽著那人帶著擔心的語調,他笑了笑。
「真的沒什麼。我只是…作了一個夢。」
夢到了好久不見的一個人。
他很珍惜的一個人。
只可惜那時候他思緒很混亂,和那人的關係也處理不好。他給不了那人想要的愛情,作為朋友又已經越過了線,最後只能帶著愧疚離開了英國。
「我那時候…算是逃到了威尼斯吧?」他笑了笑。「前天我翻出了他送我的打火機,想不到還能用呢。」
男人在電話裡說了些什麼,惹得江念程發笑。
「哥,你在吃哪門子的醋?」
他打開房間的窗。這天威尼斯的天空還是一片灰,久不久便下一陣雨,弄得旅客渾身狼狽。
「不然你來找我吧?你什麼時候休假?」
完全不管威尼斯到巴黎的國際電話費有多費,他懶洋洋的和兄長東拉西扯。
「那麼…我到時候先跟店裡請假,然後…在床上等你?」江念程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,毫不在意的隔著電話勾引自家兄長兼情人。
或許,只是那個人不夠重要。
不能讓他重視到需要利用愛情利用身體用把他留下來,於是他只能傷害他。只能在明知道彼此都會受傷的情況下把他丟棄。
說到底他的性格是那麼的冷酷。
但是,他也不懂得用別的方法活下去。
瞄了瞄時鐘,快到約定的時間了。
「好啦,哥,我要出門了。」江念程把打火機放在桌面。「聆今天請我去吃甜品自助餐的說。」
還剩幾根煙的煙盒被他丟到垃圾桶裡。
「嗯。我也……愛你。」
愛嗎?
他自嘲的笑了笑,掛掉電話。
就當作是愛吧。
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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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篇算是揭曉了很多謎(笑)
2 comment:
抱歉這麼晚才回>_<(其實立即看了)
老闆:(抹口水)呵呵……
比我想像中還要平和(?)的吃法(??)XDDDDDD感覺真是便宜了我嘛(大笑)而且念程的腹黑度真是深不見底(再笑)可是我好愛>u<vvvvVVV
請再寫多點揭曉多點謎吧vvvv我很樂意再吃多一回的vvv(毆飛)
我也想寫煽情一點的可是寫不出來XDDD
是說這篇念程有很腹黑嗎?我只覺得這傢伙人生觀好灰暗(笑)有興趣知道哪些點讓你覺得很腹黑wwww
再吃一回不是問題,可是已經沒有什麼謎可以揭曉了吧XDDD要說神秘的話不是老闆更神秘嘛wwww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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